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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sp122 作女人难，作才德的女人更难？
讲道：林谦谦传道
引言
我相信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面总有一两位女性，刚好符合我们心目中女性的典范。历史上有名的女性包括圣女贞德、特丽莎修女、海伦凯勒、戴安娜王妃……她们优雅、善良、聪慧、正直。近二十年来，韩剧和陆剧也刻画了一个又一个外表美艳端庄、心思聪慧细腻、性格坚毅果敢的女性，像是以前的《大长今》，还有后来的《甄嬛传》、《如懿传》等等，大家非常熟悉的。这些以女性角色为核心的剧本，塑造了「大女主」类型的戏剧经典，它们的收视率到现在还是影视界中的佼佼者，可见人们对这些题材和形象是趋之若鹜。而对于这些女性，我们一方面仰慕，又一方面感叹自己永远够不上她们的千分之一。哇，我们看着她们在各自的舞台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我们则在赞叹之后回到现实，还稍稍带着望尘莫及的遗憾。
殊不知在教会当中，也有一位总是让人钦佩不已的女人，那就是今天的经文所描绘的那位「才德妇人」。在一些与女性有关的传统节日中，例如这个月的三八妇女节、五月份的母亲节，每到这些日子，这位才德妇人都会重出江湖，再次被提及和颂扬。弟兄姐妹你会不会好奇，这位女子是从哪里受的教育，使她又能张罗生意，又能安顿家里，还能顾念穷人，如此面面俱到？再来，若从人性的角度来看，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有「功能性」与「关系性」两个面向，那么这位妇人的才德，是不是太功能导向，好像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如果她做不到某些事，会不会就让她失去了家人的称赞和爱慕呢？还有，这样忙碌的生活不累吗？退一步说，箴言的作者会不会太理想主义了？他把这么完美的标准摆在人们面前，目的何在呢？为要解答以上的疑惑，我们首先要试着回到经文的处境。当我们去了解这个段落成形的过程，会帮助我们更贴近经文要表达的重点。
经文背景
简单说明一下，箴言在圣经中被归类为智慧文学，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是这与我们华人的传统智慧有什么不同呢？从古至今在华人的世界当中，知识或智慧的获得，大多是从单向的聆听与背诵而来。然而，当我们进入另一个文化世界，要认识他们的智慧传统时，会发现直接的背诵和汲取就不再管用了。事实上古近东及至古代埃及，许多出土的智慧传统文献都呈现了「观察」、「对话」、「思辨」的特质。
比如说，古巴比伦主前1000年的一份文献——《悲观主义与对话》，记录了一对主仆，他们一来一往地探讨生活中各个事件的好坏与意义。还有古埃及的文学作品——《人与灵魂的辩论》，说到一个人跟自己的灵魂辩论关于生命、死亡与葬礼等等的哲学议题。除了这些文献之外，圣经中约伯记3章到42章也精彩呈现了约伯与朋友、与上帝之间的辩论和思想激荡。还有传道书和箴言当中也有许多议题，都是在一问一答之间前进而且逐渐明朗的。我们会发现，古近东的智慧人很喜欢用问句的形式，来开启一连串的思辨。同时，他们所探讨的，很多都是生活中支微末节的小事。这是因为当时的人们相信，只要不断地观察、对话和思辨，那么智慧就会自动地找上门来，所以智慧文学可说是一份又一份思辨的记录。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需要将所有智慧文学的言论都当成金科玉律来遵守，因为既然是生活化的观察与讨论，那么每一方的体悟就有比较主观和相对的处境，并不是放诸四海皆准的。所以弟兄姐妹，我们有必要用思辨的脑袋来领悟智慧人的思想观点，并在我们落实的过程中去修正和调整，只有这样才更能贴近经文要表达的意义。
如此一来，我们在看待箴言中「才德妇人」的描述时，态度上会产生极大的改变，它同样以一个问句开始了接下来的讨论。若从思辨的角度来理解的话，我们可以把这段经文理解为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想法补充与贡献，又或是某位智慧人思想流动的旅程，反正这段经文绝不是硬邦邦的条规，或是细琐的审核标准。有了这样的前提，我们就能开始进一步去理解作者在这段文字中的核心价值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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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才德妇人的组合成分？
首先，让我们来看看智慧人脑海中的「才德妇人」有哪些特质。各位你们知道吗？「才德妇人」的「才德」这两个字，其实是很Man的用语，它的原文חַיִל在和合本圣经中还可以翻译成「货财」、「能力」、「军队」、「勇士」、「财主」、「保障」、「奋勇」、「亨通」、「忠义」等词汇，我们就可以归纳说，חַיִל这个词汇是处事亨通的强大条件，同时也是人性中高超的品德。
智慧人在箴言的最终篇章31章10节一开头，就发出了一道问题，说「才德的妇人谁能得着呢？她的价值远胜过珍珠。」在这位智慧人的想象中，世上应该存在着这种类型的女子，她既在外具备各样成就和资源，在内又富有才气与涵养，这样的女子比价值连城的财宝还要稀奇珍贵，似乎是世间难寻之人。事实上，智慧人并沒有真正感兴趣想知道才德妇人「在谁那里」或「谁能得着」，因为下文通篇都没有针对「谁」的疑问提出解答，所以这道问题只是一句智慧人的感叹，觉得这样的才德妇人实在少之又少。
在这道问句之后，智慧人首先形容一位幸运儿——妇人的丈夫的心情（11-12节）。才德妇人是如此难得的旷世珍宝，若被某位男子所拥有，那他真是三生有幸。身为丈夫的，从心里依靠他的爱妻，并不会像中国古代帝王那样因红颜而祸国殃民，相反地，有了才德妇人，丈夫不乏各样好处与资源，甚至对他生活的各个层面没有丝毫损害。
接着，这首诗歌述说才德妇人每一天在忙些什么。13-19节提到，她踏实勤奋地建立家室，亲手做工没有停歇，没有躺平也不耍废，而是一直在履行供养和管理的任务。而从结果来看，她的能力绰绰有余，可以胜任各样手艺、领导、投资、财务规划的职分。这位妇人虽然每天往来奔波、刻苦耐劳，但这不是因为她身份卑微被人差遣使唤，事实上，我们从下文20-24节可以看出，这位妇人处于较高的社经地位。她有余力帮补周济穷乏人，至少表示她的资源相对充足。而且在极端的环境气候当中，她的家人不仅仅是吃饱穿暖，他们所穿裹的还是当时代高级布料制成的衣裳，这就透露出她拥有相当富裕的家境。再来，她的丈夫与当地有名望的众长老同坐，被人们深刻地认识和爱戴，这更显示他们名誉地位不凡。以上都是旁人从肉眼观察就可以作出的判断。
这个时候，智慧人从外在的描述，逐渐转移到妇人的心思和内涵。25-27节说妇人穿戴的品牌服饰已经算不了什么，能力与威仪才是她散发的格调。而且她的教导透着智慧和仁慈，井井有条的家务也反映了家中的女主人敏锐精明的见识。最后，经文提到这位才德妇人的所作所为并没有被家人当作理所当然，在28-29节，他们欣赏、他们称赞、他们庆贺，就连依靠她的丈夫都认为，她已远超所有女子之上。
到了这样的程度，这位诗中的女主角理当心满意足，因为她过去一切的付出和辛劳都有了价值，她在丈夫、儿女的心中也有了相当的重要性。各位姐妹们，各位作妻子、作母亲的，你们认为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家庭，还能换来亲人的高度认可，或是在重要节日获得充满心意的一张谢卡、一束鲜花，岂不是莫大的欣慰吗？如果诗歌能在此划下句点，理当是一个女人非常美好圆满的结局。
但是，诗歌并没有在这里打住。看起来智慧人并不满足于停在这里，一个能力强大、心思缜密、身份尊贵、人见人爱，集各样优点于一身的女性，还不是他心目中「才德妇人」真正的样子。
二、才德妇人的唯一准则
有学者认为箴言31章11-29节不是讲述才德妇人一天之内的待办事项，而是她的「生平事迹」。这让我联想到一个画面，弟兄姐妹也可以试想，在什么情况下，一个人的亲朋好友会这样站出来为他歌功颂德、细数他的好处呢？我想到的，就是举办追思会的时候。人们总愿意在某人离世后追忆他美好的过往，好让逝者在大家的心中留下芳名，但在理性上我们都晓得，这并不表示他在世时毫无缺失，对吧？不论如何，不管这段诗句的情境是属于哪个场合，我要说的是，智慧人一连描述下来应该已经逐渐发现，自家人做过的许多事情，别人当然同样能够做到，所以29节他说「才德的女子很多」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唯独你超过一切」这句话也不难理解，因为从关系的层面来看，每段关系都是独一无二的，但不表示她的能力、智慧一定多么超群绝伦。
问题是，难道人的一生汲汲营营、自我牺牲，就是为了一个「才德」的称号、为了博得人的肯定、为了离世后那段精彩的追忆感言吗？若真是如此，那些战乱中牺牲性命的人、面对众叛亲离的人，或还来不及在人前建立形象的人，他们又该如何看待自己的生命价值呢？所以好在经文不是停留在29节，智慧人在最后突破了盲点，他说「艳丽是虚假的，美容是虚浮的」。「艳丽」的原文通常是指外加的元素，可以是别人给予的恩惠和宠爱，也可以是透过服装的穿戴来显出高贵典雅。而「美容」则是指某人与生俱来就相貌标緻、气质美好。不论是外加的好处或是天生丽质，智慧人认为，一个女人即使两者都能拥有，也像空气那样抓不住，难以持久且毫无价值，是「虚假」的、是「虚浮」的。弟兄姐妹你注意到了吗？这两个子句一下子就全盘否定了前文对这位女子的所有描述，原来当一个女人已经致力达到近乎完美的标准，都只是虚无缥缈。
在这么重大的转折中，智慧人提出了「才德妇人」真正的关键准则，就是「敬畏耶和华」，说明妇人的身份与价值，不在于他人的眼光，乃在于耶和华上帝。最后31节，经文说「给她其手所结的果实，愿她的工作在城门口荣耀她！」表示妇人一生的成就当然是毋庸置疑的，不需要去否定，然而这一切的意义都必须建立于「敬畏耶和华」的基础上，唯有如此，她所做的工才有意义，她所得的称赞和荣耀才是真实的。另一个层面，31节的「果实」与「工作」也可指向「敬畏耶和华」这件事来说。纵然妇人有各样能力与好品德，但真正的成功还是在于她与上帝那稳定、成熟、长久的关系。
所以，究竟谁是价值胜过珠宝的「才德妇人」呢？从诗歌铺陈的内容看来，任何一位作妻子或母亲的，对她家人而言或多或少都算才德。但按照经文的核心观点，「才德妇人」就是那些按上帝心意而活的女人。
各位弟兄姐妹，我们可以体会到这些年来女性意识开始抬头，女性的姿态也慢慢地松动，女性们开始走出刻板印象的桎梏，学习活出真正的自己。可是有时候，我们好像又不小心掉入另一种旋涡。虽然我们已经和过去的女性形象有所不同，但现在蓬勃发展的网路和媒体依然不断地告诉大众，真正的女人该有什么表现、怎样的女人最有魅力，类型五花八门，叫人目不暇给。当女人在家相夫教子时，有人说应该经济独立、培养自己的兴趣和生活圈子；而当女人选择进入职场，又有人说必须顾及家中的需要和孩子的教养，实在是无所适从。难道要当一个才德的女子竟那么困难吗？
经文的作者也是经过一番挣扎和反思，最后提出了才德妇人的唯一标准。同样地，在如今这个世事急速变换、人声鼎沸的时代，我们既不适合追随时下流行的女性主义，也不适合照搬一套规则来作为评判的标准，唯一的出路就是那自始至终不变的原则——敬畏耶和华。
结语
有一位女生，她出生于美国一个贫穷的家庭，她刚出生就因感冒使得眼睛发炎，家里又请不起好医生，结果用错药物导致失明。后来她的父亲在她一岁的时候过世，母亲和祖母担起了抚养的工作。这个女生最喜欢坐在祖母的脚上听圣经故事、听祖母形容她所看不见的世界长什么样子。祖母也常常会把圣经读给她听，所以她从小就记得许多很长的经文。她祖母说：“你虽然不能将圣经翻开来读，可是你能将神的话珍藏在心里。”由于这种鼓励，她非常用心背诵圣经，并在过程当中认识那位爱她的神，这也对她一生的事奉有了深刻的影响。这个女生就是美国非常著名的失明诗人芬妮(Fany Crosby)，她一生写了8-9千首圣诗，包括我们非常熟悉的《荣耀归于真神》《祂隐藏我灵魂》《赞祂赞祂》《有福的确据》等等，全部都是她与上帝交通的各样经历，以及她对上帝认识的流露。这些诗歌在教会当中流传了几百年，产生非常巨大的影响力，更成为我们这些后世的信徒，在生活中的激励与安慰。
在芬妮年老的时候，有一次她收到了英国那边寄来的一封信，信中有一首问候芬妮的诗，是这样写的：“盲眼的诗人在海那边，歌词充满涌流的喜乐，美丽的歌声四处传扬，如同晚星从上降落。请问诗人既是盲眼，何能如此快乐？”芬妮收到这封信，她很高兴，因为她知道就连在大西洋另一端的土地上，也有人能够感受到，救主耶稣是她喜乐的泉源。各位弟兄姐妹，芬妮一生服事上帝，并且有喜乐一直从她生命涌流出来，最重要的因素，是芬尼不断地经历上帝的爱，在祷告中向上帝倾诉她心中的愿望和挫折，同时不断与上帝保持流通、亲密、真实的关系。
各位女人们，要成为一个才德的女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当三八妇女节促使我们反思如何活出女性的光彩时，那就让今天的经文来勉励我们，从功能性的角度转移，转而与神连结。意思是，我们不必试图包办所有事务，或让每件事都尽善尽美，或是透过不断的忙碌来证明自己，仿佛少做一件事就没资格被称为「才德」，不是这样的。真正的「才德」、真正有魅力的女性不是在于多有成就，乃在于单纯地敬畏耶和华、与神紧密相连。我们可以在与神的关系中找到自己的归属感、安全感、价值感，同时活出精彩、丰盛的生命。因为这一切，唯有创造男女的上帝可以完全满足。
这时候，让我们一起来祷告：
亲爱的主啊，这个世界对女性有太多审核的标准，常常我们感受到的都是自己还不够、还不够、还不够。但是主感谢你，因为不论男女都是你的创造，也被你所爱。因此当我们转向你、单单聆听你的声音，世界的标签对我们就不再有影响力。主啊在这个特殊的节日——三八妇女节，孩子把网路上弟兄姐妹，特别是身为女性的听众朋友交托在主的手中，求你对你所爱的儿女说话，帮助我们每一个女性在你里面有满足、有安息，让我们因为有你，就能够活出女人的美好与光彩。这样祷告，是奉主耶稣基督宝贵的名，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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