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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稿：雅各
wei021  我看上帝的不变与可变：永不改变的神会因后悔而改变？

我看上帝的不变与可变：永不改变的神会因后悔而改变？

引言

圣经中许多经节并其历史让我们认识到上帝的永恒不变的属性。祂那由始至终对人不变的爱、不变的救赎计划、不变的约定、不变的旨意，让每一个因信成为神子民的人，在神不变的应许中有盼望。然而圣经中也多次提到“神后悔”，这让人误解神因做错事而懊悔。再加上每当神后悔以后，事件往往有了转折，结果跟原先上帝说的不同，以至于让人有一种‘神也会因时而易’的感觉，‘不变’的神出现了‘可变’的情况。那么，会不会在未来的某个时空下因着某人事物的关系，神又改变心意呢？那还能算是绝对的真理吗？本文就这一点出发，尝试去探究上帝的可变与不变。

一、上帝的属性

当谈到神的属性是，我们所指的是那些构成祂所是（what He is）的特质，是其本性的真正特征。那是神整个自身所拥有的特质，是一种永恒的本质，不能获得也不能会失去，是内在固有的。（注1）不同于所有事物，唯独神的特质是无法靠人自我领悟、经验或想象而成的，这里所谓的神的属性，都是从圣经—神的启示中归纳出来的。神是灵，祂在无限、永恒、不改变中显示祂的存在、智慧、全能、圣洁、公义、良善与真理，彰显祂的荣耀。（注2）

学者们对神的属性已划分为几个系统。第一，是“可传递和不可传递之属性”，可传递指的是有一部分可在祂所造的人类身上找到的特质，其中包括爱。不可传递如无所不在，例如人无法同时出现在每一个地方；第二，是“内在（immanent）和外延的（emanat）”的特质。内在的特质指的是那些保留在神本性里面的属性，例如祂的属灵性。外延的即‘及物的’属性是指那些从神的本性里出来，并在外运作着、影响着祂所造世界的属性，其中例如怜悯，是有对象的。第三种分类则是“绝对的和相对的”。绝对的指神在自己之内有点的属性，祂一直拥有这些特性，是独立于祂所造一切万物。相对的属性是指那些藉着祂与其他客体和无生物的关系中而彰显出来的属性。无限是一个绝对的属性，而永恒和无所不在则是相对的属性；最后一种分类是“自然和道德”的属性。道德的属性指那些在人的处境中与正当性有关的观念，例如圣洁、慈爱、信实。而自然的属性则是与道德无关的高超属性，例如神的知识与能力。（注3）由以上分类的认识，我们可以认识到神伟大的属性包括其属灵性、位格、生命、无限性与恒常性。

二、上帝的可变与不变

（一）神的不可变性（恒常性）

本文题目中“不变”指的是神永恒不变的属性。这并非说神是静止不动或是无所作为的，而是指祂绝不矛盾、不成长、不发展。（注4）

圣经中有几处经文明确指出神是不改变的，在诗篇一百零二篇中，诗人将神的本性与天地作对比：“天地都要灭没，你却要长存……天地都要改变了，唯有你永不改变，你的年数没有穷尽”（26-27节）。诗篇三十三篇11节强调神思想的永恒性：“耶和华的筹算永远立定，祂心中的思念万代长存。”虽然祂百姓偏离祂的律法，但是“耶和华是不改变的”（玛三6），雅各说：“在祂并没有改变、也没有转动的影儿”（雅一17）。（注5）

神的不可变性牵涉到几方面，首先是神不会有数量上的改变。祂不会在性质上的改变，其本性不需要被修正，神不会改变祂的心思、计划或作为。神的意向及其计划永远是前后一致的，祂的旨意不会改变，因此神信守祂与亚伯拉罕之间的约，祂已经拣选亚伯拉罕且赐他话语，不会废去祂的应许。（注6）

（二）神的可变性

“神后悔”的经文让人疑惑，因为这牵涉神会否改变，这将影响我们对神的认识，如祂后悔岂不否定了“祂永不改变”这真理？祂后悔岂不暗示祂不是预知一切要发生的事？若这后悔和预知没有冲突，为什么祂让会干坏事的恶人生于世间？神为什么不控制或防阻预先知道会发生的恶事呢？若是是祂已知又决定了一切的事，并且不会改变，那么我们又何需祈祷呢？（注7）针对神似乎改变其心意或事后后悔的经文，可以从几方面来解释：

1. 被解释为“拟人法”或“神人同感法”

即是按着人的词汇和观点来描述神的作为和感觉，包括表达神经历痛苦或后悔的例子。问题是我们怎样决定哪一个是“拟人法”，就如为什么“神后悔”是拟人法，“神不后悔”却不是拟人法？（注8）笔者以为当我们在说“神后悔”与“神不后悔”的时候，不能够因为某些难以讲得通而让前者为“拟人法”，后者则是字面解释。

2. 神计划施展的新阶段

其中一个例子就是为外邦人所预备的救恩。一方面是神原来计划的一部人，但它也代表了给正在进行之事带来一重大的突破。值得商榷的是，在许多提“神后悔”的经文中并没有神将施展任何计划的迹象。

3. 事件方向性的改变

某些神心思上明显的改变，是由于人与神进入一种不同的关系所导致的方向性改变。例如当亚当犯罪时，神并没有改变，反而是人进入神所不喜悦的状况中。从尼尼微事件来看，神说：“在等四十日，尼尼微必要倾覆，除非他们悔改。”后来尼尼微人果然悔改了，罪得赦免，这乃是人的改变而非神计划的改变。（注9）这说法同上面一点同样出现在不多与“神后悔”相关经文中。

4. “后悔”其实是“转意”

陈终道解释约拿书三章10节说：“‘后悔’与悔改同字，即心意回转”（来十二17），既是“转意”的一种特殊用法。中文的后悔常指做错事以后心意的回转，然而神尚未倾覆尼尼微城，何来回转？因此这“后悔”实是“转意”的另一说法。神对人自己既定的旨意和计划决不后悔也不会改变，但神对人的法则并非不改变，正如父母爱儿女的爱心不变，但爱的方式与管教的法则会按儿女行为好坏、幼稚或成熟而改变。（注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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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小结

笔者以为只要清楚抓住以上第四点的观念，“转意说”是最值得采纳的，因为它符合“悔改”的原文字义，并且几乎针对所有与“神后悔”相关的经文，都能通常地表达经文的意义。邝炳钊就这点出发，指出在“神后悔”的经文中可以发现它们是描写神在三种情况下—只此三种—改变心意：

（1）神因某些情况而改变心意

例如创世记六5-7节中，神见人犯罪猖獗，因此改变心意，决定把祂吩咐要在地上生养众多的人灭绝，连动物都受牵连。这改变心意让神感到难受，祂“心中忧伤”（创六6）。神改变心意后，拣选了挪亚作第二个亚当，吩咐他和三个儿子要代替亚当生养众多。（注11）注意神的旨意与计划并其属性始终不变。

（2）神因祂仆人代求而改变心意

例如以色列人种最伟大的先知曾在出三十二8-14节中为因悖逆神而拜偶像的以色列百姓求情，至终免于灭族之灾。神听了摩西的祈祷，改变了心意，不把所说的祸降与祂的百姓。（注12）神愿意听取领袖的祈祷，并愿意改变其心意，并不是胡来，而是基于祂爱的属性。

（3）神因人悔改而改变心意

尼尼微全城悔改而使到神改变心意是最典型的例子。（拿三7-10）神改变心意，不灭绝尼尼微人，因他们改变，离开所行的恶道。神改变心意乃因其慈爱的属性。（注13）

（4）小结

神的确有其可变性，然而却不是矛盾地指向祂的属性，而是非常分明地表现在其心意的改变上。有些人将神的恒常性（即本文题目的‘不变’）解释为不可改变性（immutability），这是借用了希腊的不动性（immobility）和空乏性（sterility）的概念，这样的看法使神显得毫无生气。然而，圣经中神不是静态的，而是稳定的，是活跃而动态的，只不过是以为拟定且与祂本性一致的方式表现出来。（注14）因此，拥有永恒不变属性的神是有可能改变（后悔）祂的心意，参与在人来的历史舞台上，主导一切，祂那永不改变应许必然完全实现。

三、上帝的可变与不变对今日基督徒的重要性

很多基督徒常常消极地以为神既然是永不改变的，那么在生活中、事奉中或是各样的关系但中就不需要付出太多的努力，因为不管花多少心血，我们都无法改变这位神在亘古以前就决定了的一切，例如在怎么努力传福音都好，某某人的生命是否会改变，完全得看神是否动工，如果神的心意是如此，那么不管眼前这个人多么邪恶都可以变成好人，反之就算那人再好再聪明再善良，也永远不会明白神的爱；也不需要如此迫切地祷告，因为神决定了的事，岂能因着人的缘故而改变？这样的一种思想往往到最后就演变成宿命论，觉得一切都已经注定。

透过本文可以明确了解到神的属性—恒常性的真实永固，许多人错误的认识，是所谓的不可改变性（immutability），以为神是静态的、死寂沉沉的，却不晓得当我们仔细探究神在省中一次又一次的“后悔”，原来是“转意”，在不改变上帝自己本身的属性、旨意及计划的前提，甚至以其位基础的情况下，因着局势情况任务等等行动的不同，神是会转意让事情有所不同的。然而必须留意的是，这不因此就表明人能“控制神”，如同拿着一条铁律，自由地在股掌中自由盘算。要知道神的意念高过人的意念，神的道路高过人的道路，神的行事与心意乃是人无法测度的。

因此，当我们完整地去理解圣经中神后悔，即转意的经文时候，我们会发现一些基于神永恒不变的属性而有的现象，例如因着神是圣洁的，当本该灭亡的人们从悖逆犯罪中悔改认罪，神是有主权去原谅赦免的；因着神的爱，当领袖不是为自己的利益，而是为着本该承受神的震怒的百姓求告时候，神有主权去宽恕与接纳。我们可以从中越发认识神的慈爱、公义及伟大。

在生活中，身为神儿女的我们，能够秉持寻求神的国与神的义的角度去行事为人勇敢地为主做工，不论遭遇什么都能向神倾诉与求告，在祷告中将心中的负担与看见交托神，神是那位参与在我们生命中，愿意垂听祷告并独行奇事的主。

结论

上帝不像人，祂永不改变，祂自身的神性、各样的属性无始无终都是不变的。祂确实具有一种创造、维持或毁灭万事万物的能力，并不受自然规律的制约；祂创造了自然规律，因此如果祂愿意，祂可以改变或者中止这些规律，这就是神全能的属性，祂无所不能。（注15）然而神却不是那位冷酷无情、冷眼旁观的神，祂不是那位任凭人犯罪堕落而不理会的神，祂因着公义要施行审判，却也因着爱，而赐下救主耶稣基督作救赎。祂参与在人类的历史中，祂的眼查看世人的言行即心思意念，祂的耳聆听世人的虔诚祷告，祂是为了人会转变心意的神，这样的‘可变’非但不影响其永不改变的属性，反而更彰显其神性中的特质。上帝的永不改变的属性是人对其信心的根基，上帝因着爱而愿意转意是人从神领受的莫大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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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脚：

1. 艾利克森，《基督教神学（卷一）》，郭俊豪、李清义译（台北：中华福音神学院出版社，2000），403。

2. 吴道宗，《深知所信—基督徒基要真理》，信徒神学系列（台北：中华福音神学院出版社，2010），102。

3. 艾利克森，《基督教神学（卷一）》，405-6。

4. 雷历，《基础神学》（香港：角石出版社有限公司，1996），47。

5. 艾利克森，《基督教神学（卷一）》，421-2。

6. 同上，422。

7. 邝炳钊，<全知的神会后悔吗（创六6）>，《建道期刊》15（2001）：19-50，21。

8. 邝炳钊，<全知的神会后悔吗（创六6）>，23。

9. 艾利克森，《基督教神学（卷一）》，422-3。

10. 邝炳钊，<全知的神会后悔吗（创六6）>，24。

11. 邝炳钊，<全职的神会后悔吗（创六6 ）>，28。

12. 同上，30。

13. 同上，34。

14. 艾利克森，《基督教神学（卷一）》，423。

15. 理查德·斯温伯恩，《上帝是否存在？》，胡自信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5。

参考书目

1. 艾利克森。《基督教神学（卷一）》。郭俊豪、李清义译。台北：中华福音神学院出版社，2000。

2. 吴道宗。《深知所信—基督徒基要真理》。信徒神学系列。台北：中华福音神学院出版社，2010。

3. 雷历。《基础神学》。香港：角石出版社有限公司，1996。

4. 邝炳钊。<全知的神会后悔吗（创六6）>。《建道期刊》15（2001）：19-50。

5. 理查德·斯温伯恩。《上帝是否存在？》。胡自信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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