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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119 浅析基督论
撰稿:楷文
引言
随着初期教会一系列的大公会议,如325年的尼西亚会议,451年的迦克墩会议等大公会议的召开。关于基督本身的争论逐渐在教会中得以平息,这也奠定了基督教信仰的重要根基。之后的上千年,教会的传统都认为圣经是神默示的话语,而福音书则真实可靠的记录了有关耶稣的历史。但随着十七世纪欧洲启蒙运动的兴起,这样的观点开始受到严厉的挑战。[1] 对于今天的我们,信仰只剩下盲目的跟随又或者我们坚定的持守着信仰的根基。你是否相信历史中的耶稣呢?
一、偏重理性主义,探索历史的耶稣
(一)启蒙运动引发神学研究新的寻索
启蒙运动始于十七世纪初, 终结于十八世纪末。以文艺复兴时期的成就为基础,彻底挥别了中古时期的想法。启蒙运动中,人的地位被高举,人的能力被高估。神的启示不再是真理的最终裁决,而是以人的理性取代神的启示,成为判断真理最终的权威。安瑟伦的名言:“先相信,才有了解。”到了这个时期应该变成“先理解,才能相信。”同时因着这个时期,自然科学上的成就。启蒙时期的思想家将人类所有的活动如政治、伦理,甚至神学、哲学都视为自然科学的一部分,如此自然神学也就需要用到研究自然科学的方法去推理。因此,这个时代赢得理性时代之名也是当之无愧。[2] 同时这也成为促使思想自由化加速发展的两个重要因素。[3]
随着理性主义在启蒙运动中的崛起,开始推动学者去思考福音书的记载是否属实,所作的设想是否正确,并对系统神学和教理神学中有关耶稣的讨论作出反思。如前文所述,神学因同属自然科学的一部分,自然需要像其他学科一样。耶稣也就必须跟其他历史人物一样,经过“历史”的考证。因着理性主义对超自然现象的排斥,如英国哲学家休谟在其著作中提出,奇迹是违反自然定律的;既然确立这些自然定律的经验既实在又不能改变,而奇迹根本违反这些自然定律。这样他就下结论奇迹是不可能发生的。[4] 如此,圣经中伴随耶稣出现的众多神迹等超自然现象,也被理性主意所排斥。这就促使神学家们重新思考耶稣及其生平。这样有关历史耶稣的探索就在理性主义的影响下拉开了序幕。[5]
(二)代表性的神学家及其论点
1.赖马鲁斯
第一波对与历史耶稣的探索,最早通常可追溯到赖马鲁斯。史怀哲认为,在赖马鲁斯之前,没有人曾经试图研究历史概念的耶稣生平。赖马鲁斯于1694年12月22日出生于德国的汉堡。他是一位东方语言学的教授,他一生中的大部分作品都是主张理性宗教和反对教会信仰的。当他1768年去世的时候,其最具争议性的文章也并没有发表,[6] 而是在其去世十年后,才由莱辛于1778年真正出版。其中最重要的一片文章题为〈论耶稣和其门徒的目的〉。[7]
在这篇文章中,赖马鲁斯公然挑战传统教会上对于耶稣和祂使命的认知。他表明,那位真正历史上的耶稣,并不像传统教会所描绘的那样。真正的耶稣是一位“失败的犹太革命家,因为他未能建立弥赛亚的国度”,[8] 赖马鲁斯称耶稣并没有要建立新宗教的宏大志向,而是自认为是人的弥赛亚,要解放他的百姓脱离罗马人手下,并在地上建立一个政治王国。当耶稣的希望在被捕并钉十字架而破灭之后,他的门徒们就偷走了他的尸体,然后开始宣讲他的复活。[9] 这样一来,自然“复活”、“升天”、“再来”就都是耶稣门徒们为了欺骗而编造的谎言。因为这些记录都是不符合理性的神话。
赖马鲁斯的这种基督教信仰是开始于虚假和欺骗的看法,几乎遭到学者的一致否定。但是他的著作,在那个启蒙运动兴盛的时代,却给学术界吹起了一股对历史耶稣的理性主义式的研究之风。开启了一扇探索历史耶稣的大门。尽管随后其他人的著作,一般而论,并没有把这种欺骗的动机归诸于门徒们,但大部分的著作都意图以非超自然的方式来理解耶稣。[10] 此后在德国开始了超过一个世纪的“探索历史的耶稣”的运动,以及另一与它相关的“耶稣的生平”的运动。后者的代表人物包括了施特劳斯(David Strauss)与仁南诺(Ernest Renano),他们主要的目的是发掘历史上的耶稣的内在生命与品格作为解释耶稣感动人的真正原因,以及后世信仰基督的基础。至于“探索历史的耶稣”最为熟知的当为哈纳克。他的学说成就可被视为“历史的耶稣运动”的最高峰,但同时亦被视为是整个运动的终结。[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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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哈那克
阿道夫·哈纳克(Adolf von Harnack,1851-1930)是19世纪晚期自由派的重要代表人物。[12] 哈纳克的作品虽然不是以处理福音书的历史可靠性为中心,但他的思想却反映了他同期学者对基督教信息与意义的诠释。在其《何谓基督教》一书中,他主张以上帝为父、人皆弟兄为神国的中心宣告,他所强调爱的福音间接地将耶稣的信息局限于社会关系的层面。[13] 哈纳克视耶稣为人类道德的楷模,认为他是人性发展的顶峰,耶稣的意义在于他的伦理教导。而耶稣的救主的身份,以及通过对他的信仰,人就能赦罪称义的教导,都是基督教发展中历史的产物。就如耶稣称自己为“上帝之子”的称谓,不过是一种视上帝为“父”的认识。而且耶稣认识到自己的天命是将这种关于上帝的知识传达给其他人。使他们了解自己是上帝的儿女。哈纳克的结论是耶稣从来只言自己是人,他并不具有神性,不过是一位先知。[14] 就如其他受理性主义影响的神学家所出现的同类的问题。哈纳克在抨击传统的正统神学在历史上的偏差的同时,却忽略了自己采用的历史研究方法也是同样具有“相对性”的。换言之,他们发掘出来的“历史的耶稣”,说是第一世纪巴勒斯坦地区的那位“历史”的耶稣,更可以说是十八、十九世纪欧洲启蒙理想中的耶稣。[15]
小结[16]
人们试图将无法透过理性思维的逻辑从圣经当中挪去,特别是有关耶稣基督的神性这个部分。在十九世纪,理性主义之下认为真正的耶稣。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丝毫超自然或神性的成分。他的生活与一般人无异,可以完全以人类的范畴来解释。这些自由派的学者们相信的“历史上的耶稣”就是指这位没有超自然能力的耶稣。描绘至顶点的“自由主义的耶稣”,就是一位没有恶意的老师,到处宣扬“神是父亲,人皆兄弟。”[17]
二、偏重信心主义,探索信仰的耶稣
当哈纳克写下他关于自由派耶稣的经典著作时,他所象征的运动已经式微。学者们已经发现:这种理性主义式的解释十分离谱,而且也无法有效说明贯穿福音书传统每一层面的神迹故事。这样研究所展现的耶稣,几乎完全抽离他身处的第一世纪的处境。[18] 这一方向的研究似乎已经到达了一个极限。
代表性的神学家及其论点
1.史怀哲
史怀哲(1875-1965)[19] 在1906年出版的The Quest of the Historical Jesus是他在历史耶稣这一课题上的经典之作。是德国学术史上的巨著,一方面他在书中详细地评论二十世纪以前的德国学者对于历史耶稣的研究(谈及的书籍近250本之多),可谓总结了第一次探索的成果。史怀哲认为,第一次探索的学者千方百计要区分自然界的耶稣与超自然界的耶稣,亦或是历史的耶稣与圣经中的耶稣。其目的是要建立一位对他们来说较容易接受的“人”——耶稣。结果这位耶稣只是十九世纪自由神学的成果,代表着当时学者的口味。[20] 史怀哲对这位“自由神学的耶稣”做了这样的描述:
“那位拿撒勒的耶稣,以弥赛亚的身份到来,传讲上帝国度的道理,在地上建立天国,以死来完成其最后的使命,但原来根本没有其人。他只是一个理性主义下设计的人物,由自由主意赋予其生命气息,以现代神学作为历史的装饰。”[21]
另一方面,他认为研究耶稣的最大意义,不应该只限于发掘一个历史上的耶稣,更要发现耶稣在等候天国来临时,所提倡的“临时性伦理”,换言之,若要进入天国,就要秉行绝对的公义,而耶稣所言的更高层次的公义,就是爱和信。故此他更认为学术式的耶稣探索是没有意思和不切实际的,最重要的是实践耶稣基督的教训。这也使他在1913年放下一切成就,去到非洲建立医院,终其一生帮助贫穷和患病的人。[22]
对于史怀哲而言,至关重要的,不是历史上的耶稣,而是我们信仰中的基督:“对于我们的时代、成为我们的帮助的,不是可以认知的历史上的耶稣,而是在每一个人心里复活的那位。”史怀哲的观念,后来藉着布特曼,完全发挥出来。[23]
2.布特曼
马歇尔博士认为“在研究历史上的耶稣这个问题上,如果是由史怀哲公布它的死讯,那么我们可以说是由布特曼为它立起墓碑了。史怀哲的研究的结果指出,历史上的耶稣的探索是不可能的。布特曼更进一步指称这些研究既不合法也不需要。”[24]
布特曼(1884-1976年)[25] 于1921年出版的《符类福音传统的历史》指出福音书中只有少数讲论和教导可以追溯源自耶稣本人。[26] 同时,他也写到“我真的认为我们对于耶稣的生平和性格,几乎可说是一无所知。[27] 对布特曼而言,缺乏对历史的耶稣的知识,对基督教信仰并没有损伤。他提出,信仰的中心不是历史的耶稣,而是初期教会的福音信息。信仰的核心不在于能获得历史的耶稣的知识,而在于现今与基督个人的相遇。[28] 因着布特曼对历史研究的可能结果抱持极端怀疑的态度。他放弃了他认为不可能探索到的历史中耶稣。而以福音书所呈现出来的信仰的基督作为基督教的核心。他认为历史的研究无法支持起我们的信仰,只有靠信心才能看见。[29]
布特曼二分化“历史的耶稣”于“信心的基督”。实际上是把救恩的主动权从上帝转移到人。在贬低历史性的客观救赎的同时,提升人之主观相信的重要。甚至是因着人的主观回应,才构成了历史耶稣的客观性。对于布特曼而言,历史上的耶稣若没有教会的“宣告”与人的“信心”回应,根本没有宗教意义。[30]
此外,布特曼与之前的自由派学者不同,布特曼并非完全否认神迹的存在,而是以解读神话法来解读超自然时间背后对现今世界的意义。[31]
小结
“历史的耶稣”与“信心的基督”可以说是理性和信心这个老问题的一个现代版本。前者通过理智去理解,后者透过信心去获得。[32] 虽有不同却都是这些学者推崇人性的表现。“历史”是否认超自然的“历史”。“信心”是自我的“信心”。二者殊途同归的认为“耶稣”只是一个平凡的人而已。
三、在平衡中,探索信仰中历史的基督[33]
现今福音派神学家的回应
1.艾利克森
在偏重信心之从上来的基督论和偏重理性的从下来的基督论之外,艾利克森博士提供了另外一种其认为可行的方法。在这个模式中,信心居前但并不与理性永远分离。以教会对基督的信仰与传讲为起点和前提,然后解释和整合从探究历史的耶稣所得的资料。他还提出人若要面对耶稣有正确的认识,其根基必定要深过自然的观念。以对基督的信心来引导认识历史的耶稣。[34]
2.马歇尔
马歇尔博士在其著作《我信历史上的耶稣》中,努力找出历史途径去认识耶稣。但他表示,只有经历过复活的主才能完全明白他的重要性。只有在耶稣复活的亮光下,这些福音书的记载才能使读者作出决定,相信接受耶稣。全书的最后,马歇尔博士以耶稣与自己的关系作为结尾,用一段独白作为信仰与历史研究间关系的宣告:[35]
“我信历史上的耶稣,我信透过历史研究,确知他曾经活在世上,工作和教训人。这一切都丰富地记录在福音书里。我信这位耶稣献上他的生命,使罪人得赎;他更从死里复活,现在就是活着的主。面对这些事实,就使我相信他,并且把我的生命献给他。”[36]
小结
马歇尔博士的宣言,可说是福音派对于探索历史的耶稣这一问题,最好的立场与回应。福音派所认定的耶稣是信心与历史一致的基督,他不是被研究的对象,而是我们活着的主,死里复活是我们的确信。我们认定我们的理智绝不高于神的启示,但他在历史中的痕迹是我们可以用理性思考的。
总结
在后现代的熏陶底下,逻辑、科学、数据成为世界所推崇的指标。但是在现实的世界当中,我们亦不能但从信心的角度出发。所以无论是是偏重理性,亦或是偏重信心。这一系列对于耶稣的探索,都本于学者对于人性的过分高估与乐观。回到圣经中,耶稣对门徒有过同样的问题。“你们说我是谁?”彼得回答说:“你是基督,是永生神的儿子。”这回答不是属血肉的人能回答的,这是神所指示的。当学者以为人能认识耶稣的时候,他们同样只能认识耶稣是先知。却不能知道这位耶稣是神,他是永生上帝的儿子,永世的基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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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书目:
艾利克森。《基督教神学》之卷二。郭俊豪和李清义和陈妙玲译。台北:中华福音神学院出版社,2002。
鲍维均。〈“耶稣研讨会”与耶稣基督言行的可靠性:近代圣经批判学方法论的反思〉。于《稳站激流中——当代释经几个重要神学课题》,郭文池编,1-29。香港:中国基督教播道会文字部,2002。
邓雅各。《耶稣新观——寻索历史耶稣的盲点》。周建文译。香港:香港中文大学崇基学院神学院,2007
欧力仁。《哪位基督?何种神学?——当代神学释经学中的基督与哲学》。新北:圣经资源中心,2011
马素尔。《我信历史上的耶稣》。黄浩仪译。香港:天道书楼,1988
陈若愚。《基督、圣灵与救赎:基督教要义导览》。香港:基道出版社,2010
葛伦斯和奥尔森。《二十世纪神学评论》。刘良淑和忍孝琦译。台湾:校园书房出版社,1998。
伯克富。《基督教教义史》。赵中辉译。台北:改革宗出版有限公司,2008
勒佐之。《我信耶稣复活》。谢礼明译。香港:天道书楼,1984
史普罗。《耶稣是谁?》。陈吟碧译。台北:中国主日学协会出版部,1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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